他以後都不敢去祠堂了,真怕沈家老祖宗的棺材闆壓不住,一個個從墳頭蹦出來。
待孫管家将紙筆取來,姜晚甯當機立斷寫了斷親書。
沈老夫人聞訊急急趕來,哭天搶地地要攔她。
“姜氏!你好狠的心啊!玉安可是你的親生兒子,你就眼睜睜地要送他去死嗎?!虎毒尚且不食子,你這惡母,簡直比虎還毒呐!”
姜晚甯看了眼被林嬷嬷攔在五步之外的沈老夫人,繼而拿起剛寫好的斷親書,對着未幹的墨迹輕輕吹了兩下。
像是沒聽到她的鬼哭狼嚎。
直接将其遞到了孫管家手裡,吩咐道。
“拿去府衙,就說沈玉安已經不再是平陽侯府的二公子,他是個成年人了,理應一人做事一人當。”
孫管家抖抖着袖子接過,忍不住擡眸看向沈偃。
沈老夫人見姜氏說不通,也跟着朝沈偃哭。
“侯爺!難道你也忍心叫玉安白白喪命,讓我這個老婆子,白發人送黑發人嗎?!”
沈偃這才攏了攏袖子,開口道。
“母親這話嚴重了,如今大晟内憂外患,朝廷正是用人之際。且不說那季淩珠如今是死是活,玉安本就有軍功在身他應該不會被砍頭,最多就是被發配充軍,隻是要多吃點苦罷了!”
沈老夫人仍是痛心疾首。
哪能不知道發配充軍是什麼待遇,那跟之前沈玉安頂着武将之子的名頭,從軍立功,根本就是兩碼子事!
“那充軍的,都是沖鋒陷陣的活靶子,最是兇險不過這萬一玉安有個三長兩短,可就有命去沒命回了呀!”
沈偃道。
“我也是這樣闖過來的,玉安就是太嬌慣了,才養成這身壞習性!他若連那點骨氣都沒有,也枉做男兒,不配當我沈偃之子!”
“”
沈老夫人見勸他不動,又轉回頭顫着指尖,對着姜晚甯怒斥。
“姜氏你、你這是要我沈家絕後呐!”
姜晚甯言笑晏晏,不以為然。
“那怎麼會呢?侯爺這麼年輕,又不是不能生不成器的兒子,留在身邊隻會是累贅!
大不了,讓侯爺加把勁,再多生幾個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