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這個生身父親,難道還要将她從皇座上拉下來嗎?
别說我咒你,将來你要是坐不穩那個皇位,不如托棠棠一把,讓你女兒來坐,如何?”
沈玉堂沒有馬上回話。
垂眸看着手裡的小陶人,上面仿佛還有小公主獨有的奶香。
良久,他才啞着聲音,緩緩道。
“倘若真有那一日,我自當為她籌謀好一切。”
姜晚甯點點頭。
“還算有點當父親的樣子。”
“但她不能對南宮璟叫爹爹!”
“啪!”
(二)
永靖元年。
戰事休,天下初定。
陽春三月,宋芝芝又開了一家“百貨樓”,算上之前開的茶樓酒肆,當鋪錢莊,明裡暗裡差不多占了半條街。
所以她如今有了個外号,叫“财娘子”。
為了不妨礙宋芝芝經商,蕭懷瑜也沒催着她完婚,一直等到她打響了“慶芝”的商号,重振了母家的産業,由明轉暗,兩人才行了大婚之禮。
婚後不到兩個月,宋芝芝就被診出了喜脈。
蕭懷瑜喜得不行,覺得自己可牛逼,恨不得敲鑼打鼓奔走相告,被宋芝芝擰着耳朵回了屋,才安分了不少。
消息還是傳了出去,被有心人遞到了沈玉安的耳裡。
沈玉安想起了宋芝芝小産的那個孩子,隻覺得心髒一陣陣的抽疼,悔得又抽了自己好幾個巴掌。
等到打完了仗,他雖立下了不少戰功,可因為之前犯了大罪,還在臉上黥了字,便也隻能勉強贖罪,當不了武官也入不了仕途。
他身上又添了許多傷,精力早已不如以往。
朝廷發的軍饷,他沿途給了因戰禍而流離失所的小乞丐,等到一路從邊境走回帝京的時候,他蓬頭垢面的,差不多也成了乞丐模樣。
他沒有回去沈府,也不敢去甯國公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