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妤替她拉好被子，握着她的手笑了笑：“快睡吧！”
程嫣然點了點頭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，好像要把她的牢牢記在心裡一樣。
看夠了之後，她才緩緩的閉上眼睛。
半個小時過去，喬妤看着床上睡的平穩的人，松開她的手放到被子裡。
她俯身在她耳邊喚了聲：“嫣然？”
床上的人呼吸平穩，一動不動。
喬妤覺得她應該是睡熟了，伸手将她臉上的頭發别在耳後，低聲說了句：“嫣然，一切苦難都會過去的，希望你日後向陽而生，永遠開心。”
說完，她看了眼床頭開的燦爛的向日葵，淺淺一笑，輕聲走出房間，關上了房門。
她拿出手機給剛剛存下的号碼打了個電話，電話接通後：“阿姨，我是喬妤，嫣然這會睡着了，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好，謝謝你了。”
喬妤從程母說話的聲音裡聽出一絲哭腔。
“不用謝。”喬妤默默道。
挂掉電話，她離開了醫院。
病床上，聽到關門聲音的瞬間，床上的人一滴淚從眼角滑落，沒入枕頭。
她緩緩睜開眼，側眸看着向日葵，語氣低落：“喬妤，謝謝你，但是要辜負你的期望，我不能向陽而生了，我這樣的人是應該下地獄的。”
是的，她不想活了，她沒有再活下去的勇氣了，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。
從桌上拿過自己的手機，她編輯了兩段話然後定了時間，會在她死後發給許宴和她哥哥。
半個小時後，她穿着拖鞋下床，失魂落魄的朝着醫院的天台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