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心腹诽:什麼福氣,這鬼福氣給你要不要?
土匪頭子始終不語,一雙漆黑鳳眸不着痕迹地打量少女。
哪怕臉上的污泥還未完全擦淨,也藏不住底下的姣好容色。
大淵極為推崇‘清雅’二字,這姑娘容貌姝麗,就算明珠蒙塵,也難掩自身氣度,倒配得上這兩個字。
宋令儀見這土匪頭子不說話,心頭慌亂極了,磕頭哭求道:“大爺行行好,小女子家鄉遭遇天災,父母雙亡,身上的銀兩也都被賊人騙了去”
還好大學時上過幾節表演課,苦情戲手拿把掐。
“父母生前也是鄉裡有頭有臉的人物,小女子不願淪落青樓,以色侍人,才以乞讨為生。”
“大爺英姿飒爽,高風亮節,小女子已經一個多月沒洗澡了,又臭又髒,實在配不上大爺”
聽到少女說她一個月沒洗澡,蕭明夷眉頭一緊,身軀後仰與她拉開距離,嫌棄地拍了拍被她蹭到的衣角。
餘光掃到土匪頭子嫌棄的動作,宋令儀心頭一喜,仰頭看向男子,晶瑩淚珠兒墜在羽睫上,可憐又可愛。
蕭明夷舌尖頂腮,心頭生出幾分惡趣味:“髒無所謂,洗洗就行,寨子裡的床又硬又冷,我正好缺個暖床的通房。”
“”
聞言,宋令儀呼吸一窒,烏眸圓瞪。
一個土匪頭子還想要通房。
少女深吸口氣,繼續哀求:“父母生前教導我要自尊自愛,若大爺硬要我獻身,我也隻能…隻能一死了之了!嗚嗚嗚”
土匪們沒想到這小乞丐這般有氣節,有孝心,調侃的話戛然而止。
“好啊,那你就去死吧。”
土匪頭子的話猶如平地驚雷一般,炸得少女外焦裡嫩,癱坐在地上,一口氣差些提不上來,咳嗽不止。
其餘土匪也驚訝得很,個個瞪大了眼睛。
偏偏蕭明夷神色淡然,絲毫不覺方才的話有哪裡不妥。微微歪頭,好整以暇地看着少女每一次微小的表情變化,猶如獵人欣賞落入陷阱的獵物如何垂死掙紮。
一陣死一般的寂靜後,那面容清俊的男子抵唇輕咳:“老…老大,您就别吓這小姑娘了。”
他們又不是真土匪,怎能幹那打家劫舍、逼良為娼的事兒。
況且老大是什麼身份,何至于強迫一個小乞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