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陳設簡單,整潔明亮,完全不像土匪的房間。
窗邊博古架上擺放的都是不知年代和價值的瓶罐,翻了半刻鐘一點收獲也沒有,急得宋令儀額頭冒汗,轉而去翻床榻。
少女單腿跪在床上,俯身翻找。說來奇怪,在她的意識裡,很少有男性會噴香水,更别說在條件艱苦的山寨了,洗澡都成問題,土匪身上總會有點味兒。
可是土匪頭子不僅愛幹淨,連他的被褥都有一股淡淡的木質香味。
宋令儀湊近被褥,兔子似的仔細嗅了嗅。
動作詭異,若叫旁人看見,定要罵一句‘變态’不可。
床榻能藏東西的地方不多,宋令儀幾乎翻了個遍,依舊沒有收獲,就在她快妥協放棄時,視線掠過窗邊棋案。
沒想到土匪頭子還喜歡附庸風雅,腹诽過後,她忽然想到棋案那塊還沒翻過,當即湊了過去。
宋令儀掃了眼錯綜複雜的棋局,把目光放在棋奁和坐墊上。
掀開坐墊,少女眼睛一亮。
坐墊下面竟藏有暗格,暗格長寬約兩寸,打開後,裡面有好幾把形狀不一的鑰匙。
好在宋令儀之前見過馬廄的鑰匙,果斷選出其中一把,然後将暗格和坐墊恢複原樣。
臨近黃昏,霞光滿天。
土匪們圍在主樓外,吵嚷不停。
包圍圈中心放着一把木制擔架,擔架蓋着白布,底下依稀可見人形。
不知誰喊了一句‘老大來了’,土匪們自覺讓出一條道。蕭明夷緩步走到擔架旁,掀開白布一角,眸光微暗。
“在哪兒找到的?”
土匪們終于安靜了些,王沖站出來說:“在後山西面的陷阱裡,那陷阱裡有竹簽樁,徐二大概是沒注意,就踩了進去”
“不過,那陷阱的位置距離紅線有點遠,徐二要解手,沒必要跑那麼遠。”
蕭明夷面色微肅:“你是懷疑有人引他過去?“
“這”王沖一噎,“這屬下可說不準。”
宋令儀擠在圈外,聽着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讨論,緊張到掌心冒汗。
徐二的死疑雲重重,衆人讨論半天也沒個結果,在事情沒有定論前,屍體先存放在後廚院子裡。
轉眼天黑,山寨裡依舊井然有序,各處火光躍動。
廣場上時而響起土匪們氣吞山河的呼喝聲。土匪頭子沒有回房間,而是和幾名親信在樓下正堂商議要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