梨花開了。
她站在梨花林裡,身上穿着姥姥裁的白色裙子,姥爺養的大黃還在她腳邊亂竄
蕭明夷再度回到房間時,便看見少女酣睡的一幕,睡顔恬靜乖巧,宛若海棠春睡。
一束明亮日光透過軒窗照進來,映在她酡紅的面頰,看起來嬌憨可人。
蕭明夷鳳眸微眯,旋身坐在床畔,壞心眼地用麻花辮拂弄她的鼻子。
可少女睡得死沉,咕哝一聲,砸吧兩下嘴,夾着被子翻過身去。
“”
看着少女的睡相,蕭明夷心裡默默收回‘恬靜乖巧”的評價。
臨到正午,少女從睡夢中醒來。迷迷糊糊睜眼,看着顔色陌生的幔帳,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土匪頭子的房間。
她猛地坐起身,掀被往裡看。
“呼~”
還好,還好。
宋令儀輕輕拍了拍胸脯,蹙眉自語:“是豬嗎,這都能睡着?”
正午日光正好。
她拖着步子,走到桌邊,倒了杯涼白開飲下。
廣場上依舊熱鬧,推開小軒窗往底下看,幾個土匪正架着一副棺材往後山走。
宋令儀眼皮輕垂。
徐二的屍體停在後廚院子裡許多天了,再不埋,就該臭了。明日土匪們就要拔寨去京都,隻要屍體下葬,就不會有人再追究他的死了。
于她而言,是件好事。
整個下午,蕭明夷忙着安葬徐二,根本無暇顧及宋令儀。
少女躲在小房間裡,随着逐漸西斜的日頭,心裡愈發忐忑不安。
當最後一縷紅霞消失在屋脊,山寨各處已點燃火把,火光輝耀。
土匪們為了緬懷徐二,晚飯做的格外豐盛,還拿了幾大壇清酒助興。
臨行前的聚會,總是格外熱鬧,土匪們逮着蕭明夷灌酒。
清酒接連下肚,饒是他酒量再好,也有些招架不住。玄風見老大不勝酒力,趕忙扶人回主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