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諸位遠道而來,應該還沒吃飯吧?鄙人這就叫後廚備幾桌酒席,給諸位接風洗塵。”柴員外眯眼笑道。
酒席?
宋令儀烏眸陡然一亮。
趕路這麼多天,不是吃清粥小菜就是吃幹糧,難得能吃到一頓大餐,當然激動了!
“柴員外能讓我等借宿一晚,已是感激不盡,酒席就不必了。”蕭明夷淡淡道。
“啥?!”
宋令儀驚掉了下巴,不可置信地瞪着土匪頭子。
有得吃還拒絕,腦子沒出問題吧?
蕭明夷面不改色,揪住少女的衣襟,跨過門檻,拎小雞似的拎到走廊上。
老者在前帶路,一行人跟在後面。
雨勢越來越大,庭院花木被雨水砸彎了腰,石缸裡的水也溢了出來。
蕭明夷低頭瞧了眼少女氣鼓鼓的臉頰,淡淡道:“出門在外,吃自己準備的幹糧最安全。”
宋令儀偏過頭去,不搭理他。
“就這間吧。”
老者的聲音忽然響起,指了指庭院右側的廂房,“姑娘住這間,其他人住另一個院子。客卧有限,委屈諸位擠一擠了。”
“您太客氣了,我們沒那麼多講究。”
王沖說完,朝土匪頭子擠眉弄眼,“老大,您就跟阿梨姑娘住一間呗。”
今早老大脖子上挂了好深一口牙印,足可見昨夜戰況激烈。從前在丹陽郡,兄弟們常讨論城中的花魁娘子,老大總是一臉冷淡不屑,秦樓楚館也一概不去。沒想到禁欲的人一開葷,跟餓了一整個冬天的野狼似的。
蕭明夷眉頭微擰。
“不必了。”
這丫頭睡覺不太安分,他沒必要給自個兒找罪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