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陸潛直呼裴家二郎姓名,還罵其‘死魚臉’,青袍官員震驚又錯愕。
裴家二郎出身烏衣世家,文采斐然,八歲拜入文麓山書院,十五歲便能代師辯經,是京都出了名的英俊才子。與纨绔小公爺簡直是兩個極端。
阿築搖頭:“不是,人是自個兒找上門的,小公爺要不回府看看?”
涉及家事,便不好在外人面前談論,陸潛擡手示意青袍官員退下,而後起身坐到棋盤前。
“回去作甚,一個孤女,值得我上趕着去見?”
關于姑母的事,他早就聽說過。為了一個窮酸舉子,得罪祖父,氣病祖母,還與家裡斷絕關系,實在可笑。
本以為那舉子有能耐,結果在淮州城幹了那麼多年,也就是個校尉,比起裴家,根本不夠看。
況且姑母一家去了淮州城那麼多年,未回京都看望過一次,一朝落魄,倒想起來京都投奔了。
父親和二叔要動用人脈、要去淮州城接人,這些他都管不着,但那孤女理直氣壯上門投親,就不值得他高看一眼。
“可老夫人一直念着表姑娘,對表姑娘極為重視。”
“您難道忘了,國公允許您出府,還是您親口立下軍令狀,要找到表姑娘呐!”
“人都自個兒找上門了,您再不回去,國公那邊說不過去呀。”
阿築跟個老太婆似的,在陸潛耳邊喋喋不休。他掏了掏耳朵,态度依舊散漫:“那又如何?”
“他們又不知道我在金樽樓,明日再回府也一樣。而且今晚有宮宴,我若提前回去,定會被老頭兒抓進宮赴宴,我才不要回去。”
“可那是陛下的壽宴啊。”阿築驚詫。
自家小公爺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,連陛下的壽宴都敢缺席。
陸潛撿起一顆翡翠棋子把玩,“陛下都病多久了,早朝不上,卻要辦壽宴。”那二皇子多半沒憋什麼好屁,他才不去。
後半句話,他憋在心裡,沒有說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