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是這樣。
陸潛眸光微暗,沒有說話。
宋令儀偏頭瞄了眼,以為他是白日挨了兩巴掌的陰影還未散去,輕聲開口:“其實舅母打了你,心裡也很難過,舅母一下午都待在葳蕤堂裡,我方才過來的時候,都還在裡面呢,應該是在等你抄完經書。”
陸潛幽幽乜她一眼:“那你還不抄快點。”
宋令儀語結。
真拿自己當大爺,多餘安慰他,
直至月上中梢,最後一遍經書才抄錄完。少女拿起紙張,對着未幹的墨迹輕輕吹了口氣,轉眸去看陸潛,卻發現他已就地睡着。
默了片刻,少女拿出一張新紙,迅速勾勒幾筆,而後将這張紙蓋在了少年身上,輕手輕腳離開祠堂。
晚風吹動燭火,四周安靜無聲。
在少女跨出祠堂大門後,懶躺在蒲團上的少年緩緩睜眼,拿起蓋在身上的紙。
‘經書本姑娘已經抄完了,咱倆的恩怨一筆勾銷,你可不許再找我茬了,嘿嘿~’
不過短短幾句話,卻能想象出宋令儀狡黠又俏皮的語氣。
“”無聊。
陸潛将紙張随手放到一邊。
案幾收拾得整齊,謄抄完的紙張疊放在右側,字迹隽秀,但筆畫連接處有些生硬,看得出在努力模仿他。
…
次日,太子殿下率禁軍剿匪的事傳遍京都,百姓交口稱贊太子英明神武。
但朝中重臣卻對此頗有異議。一群烏合之衆,哪兒用得着太子和禁軍出馬;再者說,朝堂公務繁忙,太子殿下當以政務為重,這等小事交給京兆府便是,不能舍本逐末,因小失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