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令儀偏過臉去,小聲嘟囔:“就算成不了,也不會嫁給你。”
一開始不想娶她,還說她愛闖禍,現在又處處撩撥,如鬼魅糾纏不休,簡直晦氣。
握在腕上的大掌加重力氣,蕭明夷道:“若今夜我不出面,裴家主母必會把錯攬在你身上,甚至借此機會退婚,剛定下婚事便被退婚,京中少不得風言風語。”
“不會的。”宋令儀垂着頭,心裡明明已有答案,卻還嘴硬,“裴家與國公府是世交,裴伯母豈會做出讓國公府難堪的事。”
氣氛靜默兩息,蕭明夷隻覺好笑。
面對他時,什麼難聽又決絕的話都甩得出來,這會兒又蒙着眼睛信任裴家了。
“她是想要國公府難堪麼?”分明是想要你難堪。
後半句話,他沒有說出口,有些事不好點破,得由她自己想明白。
“大房勢微,府中一切都由裴二夫人做主。經此一事,你覺得她會善待你?”
宋令儀羽睫半阖,沉默了良久,艱澀開口:“我又不是嫁給她,隻要鑒之哥哥待我好就行了。”
語氣又輕又緩,像在回答他,又像在自言自語,自我安慰。
蕭明夷的目光冷了下來,喉間像紮了根刺,扼住她細腕的手慢慢松開,但那雙黑眸依然牢牢盯着她。
“你既這麼想,我也不過多勸你了,先回前院吧。”
見他沒再阻攔,宋令儀斂下心緒,提步往回廊方向走。
不多時,裴氏夫婦和陸探微匆忙趕到後院的葳蕤堂。
堂中巨燭高擎,氣氛沉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