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跟我有什麼關系?”陸苓怒瞪他。
老太太适時輕咳一聲,鬧哄哄的門庭立馬安靜許多。已到用膳的時辰了,府中設了宴席,一幹人等前後走進府内。
堂廳寬闊,奴仆們端着菜肴魚貫而入。
冬日天黑得早,廳壁上擺着尺餘高的九枝燈,焰火高高燃起。
老太太坐在首位,今日難得團聚,看着衆人笑聲酣暢,語笑言飛,心下不禁感慨萬千。
酒過三巡,長輩們還熬得住,可幾個小輩就挨不住了。
倒不是困,而是陸函之一喝酒,就愛數落小輩,把這幾年的書信裡大大小小的事拎出來談,活像‘班主任’附體。陸妤借口送陸苓回房間睡覺,拉着宋令儀遁了。
…
院落靜谧,室内燭火幽微,屋裡正中放着一個獸首紫銅暖爐,炭火燒得很旺。
三個小姑娘躺在床上夜話。
回京之前,陸苓就聽說表姐和裴家二郎定親的事了,心裡好奇得很。
她幼時見過裴家二郎,在其他世族公子哥兒都想着吃喝玩樂的時候,他不僅進了文麓山書院,還能代師辯經,阿父阿母常在她耳邊誇贊他。
“表姐是如何跟裴二哥哥相愛的?”小女孩思想單純,問話也直白大膽。
說起這個話題,陸妤也來了興趣。
當時表姐去了一趟靜覺寺,回來就說要與裴二郎定親,給她激動了好幾天,都沒細問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