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令儀眸光顫了顫,唇角勾起一抹苦笑。
裴昭是為了兄長的冤情,為了岐州的安定,才自薦為監禦史,她沒有立場埋怨,也不能埋怨。
雲瑤後覺方才說錯了話,嘴唇動了動,還想再勸些什麼,但看姑娘這副低沉模樣,最後把話咽了回去。
待宋令儀喝完安神湯,雲瑤端起茶盞往外走,迎面撞見一抹快速掠過的黑影,杏眸圓睜:“小公——”
眨眼之間,黑影便進了主屋。
宋令儀垂眸看着平鋪在案幾上的退婚文書。
離開堂廳時沒有拿,傍晚又讓紅蕖将她那一份取回來了。文書字迹隽秀飄逸,一瞧便知是裴昭的字迹,不愧是聞名京都的才子,字裡行間委婉又無情。
兀自沉思間,身後忽的籠上一片陰影,不等宋令儀反應,案幾上的退婚文書便被一隻伸開的胳膊拿走了。
她心下一驚,陡然轉頭往後看。
朦胧燭火映照在少年的深邃側顔,唇角微揚的弧度涼薄,一目十行的掃過退婚文書,剛拜讀完,文書就被一隻素手快速抽走。
“你幹什麼?!”
宋令儀怒目看着突然出現的陸潛時,一張嬌顔漲得通紅,明顯是被氣的。
真是個冒昧的家夥。
幾天不見人,一見到人,就拿着她的退婚文書看!
錦袍玉帶的少年身上帶着風雪寒氣,鬓發微濕,像是匆忙從外面趕回來的樣子。
“聽說你退婚了,特地回來看你。”陸潛眸光深深,嗓音低醇。
“”宋令儀無語擰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