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6章(第1頁)

宋令儀站在廊庑下,望着那道青袍背影,莫名覺得這位王司馬很不簡單。

與此同時,國公府已是雞飛狗跳。

陸潛足有一個半月沒有回國公府,連常去的金樽樓都找不到人,國公夫婦心急如焚,派人四處探查之餘,又将褚一舟捉來府裡細問。

在國公夫婦和自家阿父的雙重壓迫下,褚一舟将山間别院發生的事,全盤托出了。

“什麼?!”

陸探微氣得面紅耳赤,追問道:“你說阿潛花錢築了個金籠,那被關着的姑娘是誰?”

捏着雙耳跪在堂廳中央的褚一舟瑟瑟發抖,不敢正面回應這個問題。

“逆子!還不快如實交代!”褚大人大驚失色。

王氏瞧着褚一舟戰戰兢兢,不敢說實話的模樣,心裡大概有猜測,頓時火冒三丈,但這件事必須得瞞下來,不能讓國公和老太太知道,否則這個家得出大亂子。

“夫君,一舟不是說了麼,那姑娘當夜就被救走了,而且什麼都沒發生,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阿潛的下落。”

“說得輕巧!”

陸探微怒火中燒,咬牙道:“我恨不得沒有這個兒子,一天到晚淨會惹禍,現在連囚禁女子這等荒謬絕倫的事兒都幹出來了!”

越說越氣,他拍案而起,對外面的管事吩咐:“讓底下的人都别找了,讓他死外邊好了!”

“什麼死不死的!”王氏臉色大變,趕緊呸呸呸道:“陸家可就阿潛一個兒子,說什麼晦氣話呢!?”

王氏已然猜到陸潛一個月沒回家,定是随外甥女去了淮州城,她隻恨之前沒把狠話說得再透徹些,或者幹脆應了他,向外甥女提親。

總好過鬧成這樣的局面,真不知該如何收場。

國公府四處尋找陸潛的消息,很快傳進皇城。

早朝剛下,官員們各自回到署衙辦差,明德殿内肅然冷清。

蕭明夷聽得殿前司副指揮使的奏報,神色嚴峻,忖度片刻道:“傳信去淮州城,讓杜玄盯着點,找到人後,立馬護送回京都,他若不從,就綁了押回來。”

禦殿前司副指揮使颔首應‘是’,視線掃過挂在黑檀木書案旁邊的地形圖,不由問了一句:“殿下,這不是沿海幾座城池的地形圖麼,難道是海寇又犯境了?”

蕭明夷端起手邊的新茶,抿了一口,淡聲道:“自大淵開國以來,海寇頻繁犯境,前年遭受重創後,已經一年半載沒有動靜了。”

“沒有犯境,應是件好事兒啊,微臣怎麼感覺殿下憂心忡忡的?”

蕭明夷撥了撥杯中浮沫,沉聲道:“孤去年調派兵力巡查海寇蹤迹,想将他們一網打盡,可海寇卻跟憑空消失一般,至今一點消息都沒有。”

最怕的就是表面風平浪靜。

海寇戎心不死,養精蓄銳這麼久,保不準什麼時候又會突襲沿海城池。

“許是知道殿下英勇,不敢再犯。”殿前司副指揮使道。

蕭明夷放下茶盞,身子往後靠,修長手指搭在座椅扶手上,指尖敲了幾下,眸光深暗:“海寇一日不除,孤一日難以安心。”

殿前司副指揮使剛退出大殿,一名内侍雙手捧着奏折,躬身跨過那扇雕花木門,趨步至殿中通禀:“啟禀殿下,奏事處有重要文書呈報。”

“呈上來。”蕭明夷略一擡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