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燈時分,京城的燈火次第燃起,臨江樓内明燈如晝。
樂師一曲終了,耳畔隻餘貴女們的歡聲笑語,宋令儀用手背搓了搓惺忪烏眸,終于尋得喘息的機會,起身去溷藩更衣。
室外候着不少侍婢,見宋令儀出來,立馬引路随行。
臨江樓内歌舞升平,回廊上可見有不少打扮華麗的婦人,處處靡靡之景。
不過半盞茶的時間,宋令儀再出來時,不僅候在外面的侍婢沒了蹤影,樓裡也安靜許多。
“翠莘?”
适才陪她來溷藩的幾名侍婢裡,有裴菱的貼身侍婢。
長廊幽幽,庭院空寂,長久無人回應。
夜裡涼爽,溫度适宜,宋令儀卻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悶熱。
舌尖還殘留着清酒的餘韻,酒精帶來的眩暈感一直沒有消退,眼前的景物小幅度晃出殘影。
原地杵了一小會兒,宋令儀緩緩擡步,沿着長廊往回走。
也是怪了。
來時還有不少貴婦人和清倌在長廊上嬉笑,這會兒竟一個人影都不見。
周遭靜可聞針。
噗——
十分細微的蠟燭熄滅聲。
燭火徹底滅了,長廊陷入一片黑暗。
“嗯?”
宋令儀略顯沉重的腳步頓住,烏眸也清醒幾分,一股淡淡的恐懼感逐漸襲上心頭。
“翠莘?”
話音未落,一道高大黑影倏然閃過,一手捂住了她的嘴,一手護着她的後背,将她往牆面壓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