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年深秋。
宣元帝病逝于瑤泉行宮的消息傳入京都時,太子妃坐胎已滿三個月,太子于明德殿公布喜訊,文武百官驚喜之餘,齊齊上表恭賀。
若非宣元帝病逝,心情大好的太子殿下必會設宴同慶。消息傳到永甯宮,沈皇後的情緒并未有太大的波動,很冷靜地與禮部确定喪儀的章程。
太子監國兩年,宣元帝喪儀一過,便順理成章舉行了登基大典。夫婦二人除了自東宮搬至紫宸宮居住,其餘并未有太大區别,一切如舊。
倒有一點,宋令儀自打懷孕之後,性子愈發嬌縱挑剔,而這性子,還隻對蕭明夷。
為了哄好皇後娘娘,蕭明夷連夜處理完手頭的公務,然後帶着皇後娘娘去行宮遊玩。
行宮景色宜人,秋日可狩獵賞楓,但遊玩隻是個幌子,自打宋令儀懷孕,他們之間除了親親抱抱,再無别的親昵舉動,好不容易等到胎穩,蕭明夷可不得把人鎖在身邊,玩些花樣。
出宮的儀仗隊浩浩蕩蕩,綿延兩裡路,由東華門出城。
及至午後,秋光粲然。
宋令儀一襲缃色長裙,慵懶斜靠在馬車内的軟榻上,睨了眼手裡拿着剝了一半的橘子,專注審閱奏折的男人,擡腳踹了他一下,力道不輕不重,卻足以分散男人的注意力。
蕭明夷一激靈,三兩下剝好橘子,遞了一瓣到她嘴邊,“是我疏忽了,阿梨莫氣。”
大抵是懷孕的緣故,原本清瘦的體型愈發豐腴,宋令儀臉上的肉也愈來愈多,多了幾分國泰民安的美感。
話落,宋令儀淡淡乜來的一眼,神色嬌憨動人,蕭明夷喉頭滾了滾,“這橘子甜不甜?”
“你手裡還剩那麼多,想嘗就嘗呗。”莫名其妙。
“那我可得好好嘗嘗。”
注視的目光暗了暗,蕭明夷俯身湊上去吻住她的唇,主動去勾她的舌頭,卷走唇齒間的果肉。
良久,宋令儀靠着軟枕,面染紅霞,檀口微張着喘息。
“嗯很甜。”
耳畔響起男人的低笑,她頓覺羞惱,捶了下男人肩頭,“還在外面呢,沒點兒規矩。”
“不是你讓我嘗嘗麼?”蕭明夷将人攬入懷裡,語氣散漫,轉而挑眉打趣,“皇後娘娘的架子愈發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