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内一時隻剩三人。
蕭明夷将小公主重新放在整理好的禦案上,以一個閑散姿态靠坐椅背,神色淡淡:“既知道他的心思,還這般迫不及待地大辦宮宴替他慶祝,阿梨就不怕死灰複燃?”
才三年而已。
陸潛放着京都的榮華富貴不享,跑到幽州從軍,抱的什麼心思,他心知肚明。
聞言,宋令儀臉色一沉,放下手裡的茶盞。
‘啪’一聲輕響。
連禦案上亂爬的小公主都頓了一下,睜着烏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母後。
大殿安靜片刻,宋令儀什麼都沒說,起身抱着小公主就要走。
比起死纏爛打,蕭明夷更怕她什麼都不說生悶氣,趕忙追上去攔人,“行,行,行,辦還不行麼。”
宋令儀偏過頭去,不搭理他。
懷裡的小公主看見父皇着急忙慌的模樣,樂得咯咯笑。
蕭明夷輕輕點了下她的小鼻頭,低聲說:“小混賬,還笑,白疼你了。”
這話聽起來,好似意有所指,宋令儀黛眉輕蹙,轉眸睃他,“算了吧,我可不敢讓陛下為難。慶功宴而已,在國公府辦也是一樣的。”
男人眼底閃過一抹窘色,以拳抵唇輕咳一聲:“我方才說的話,确實欠妥,可我這麼說,不也是擔心麼”
“擔心什麼?”宋令儀微擡下颌,語氣透着不虞,“他如今事業有成,我也嫁人生女了,還能有什麼事兒?”
這人平時沉穩淡定,可一碰到裴昭和陸潛,牽扯到從前的事,就愛亂吃醋。
其實她也沒有生氣,不過是以退為進罷了。
見蕭明夷抿唇不說話,知道他心裡還在介意,宋令儀将小公主往他懷裡一放,一本正經道:“行了,陸潛是我哥哥,也是姈兒的舅舅,國公府待我恩重如山,哥哥凱旋,做妹妹的沒有丁點表示,叫旁人看了,還以為我忘恩負義呢。”
這番話也算給了男人一個台階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