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風乍起,池面掀起漣漪。
宋令儀倏然想起,舅舅前日從販子手裡買回幾條稀罕的野生肥金鲫,随即趴在欄杆邊,目光緊盯着池水,尋那幾條金鲫的下落,殊不知背後有道人影正悄悄靠近。
“魚呢?”
正納悶着,瞥見池面倒映出另一道身影,她驚惶轉身要跑。
可剛邁出一步,手腕就被一股極為強勢的力道握住拉了回去。後背抵着欄杆,身前的人也順勢壓過來,将她困在咫尺間。
“你幹嘛?!”
那雙明亮烏眸微顫,不可置信地仰頭看他。
“不許送禮。”陸潛直白了當。
别以為他不知道祖母在想什麼,想撮合他們,除非他死了。
“你管我送不送禮。”宋令儀擡手抵住他的胸脯,避免更近距離的接觸,嘴上毫不退讓,“鑒之哥哥不遠千裡去暄城尋我,還護送我回京,而且這也是我第一次給裴老太太賀壽,準備禮物是理所當然的事。”
陸潛心頭煩躁,輕輕‘啧‘了一聲,語氣有點陰:“然後呢?”
“什麼然後?”宋令儀不明所以。
“送禮之後,讨得裴老太太的歡心,然後是不是就要借此機會與裴昭多些往來,好讓兩家再結一樁‘金玉良緣’?”陸潛面上沒什麼表情,周身散發着陰沉氣息。
“”
說實話,宋令儀還沒想到這麼多。
婚姻大事,除了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還得雙方都願意吧。
京都傾慕裴昭的女子那麼多,其中不乏家世顯赫的貴女,以及金尊玉貴的公主,就算聊的投緣,也不代表裴昭對她有意吧。
再也說,裴昭在待人接物方面一向周到,對誰都是溫潤謙和,她可不想自作多情。
“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啊,趕緊讓開,要是被别人看見了怎麼辦!”宋令儀推了推他,費了老大勁兒,愣是一動不動。
陸潛垂眸,舌尖抵着牙齒,一直睨着她。
“要送也行,連我那份一起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