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方淡淡地嗯了一聲。
她長出一口氣,立馬拍胸脯:“等信女出去,一定為您再塑金身。”
拍完又有點心虛地找補:“金漆就行吧?金箔我實在買不起。”
大仙好像被氣笑了,噎了半晌才道:“我不用金身,你照我說的去做便是。”
陳寶香立馬恭敬地聆聽。
可聽着聽着,她就愣住了,手緩緩地、不敢置信地指向自己的鼻子:“我?”
“沒聽明白?”他道,“隻有如此,你才能脫險。”
這樣的确能脫險。
但是。
陳寶香哭笑不得:“大仙,我若是認識那個人,還用躲在泔水桶裡嗎?這場宴席就是他辦的呀。”
“沒讓你真認識。”那聲音頓了頓,“撒謊不會麼。”
“會是會,可上京裡想跟他攀親的人多了去了,我就算這麼說,人家也不會信。”
“試試再說。”
“可是”
正要再解釋,牢房外突然有人經過。
陳寶香連忙閉嘴,扭頭一看,就見宴上的客人們從審問室出來,紛紛往外走。
“喲。”有人發現了牢房裡的她,腳尖一轉就停了下來。
“這不是陳家嫡女麼?”
陰陽怪氣的調調,瞬間将一群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。
“還真是。”有人湊上來看,“家大業大的陳家嫡女,母親系出名門,父親家财萬貫,整日吃的都是鮑魚人參——你這麼厲害,怎麼還被關着呀?家裡沒人來保你麼?”
話音落,外頭一陣哄笑。
陳寶香暗道一聲糟,面上卻還強撐,昂着頭與他們道:“我地位高,自然要等着單獨見主審官。”
“還地位高。”陸清容掩唇笑出了聲,“我在裡頭都看見你的戶籍了,嶽縣三鄉來的村姑,還整天裝貴女擺架子呢。”
這牢裡怎麼還漏戶籍。
陳寶香心裡發虛,勉強嘴硬:“不知道你看的誰的戶籍,我是打小就在上京宣武門邊長起來的。”
“還裝。”陸清容不耐煩了,“你怕是連宣武門朝哪邊開的都不知道。”
的确不知道。
陳寶香心裡哀嚎,她就沒去過那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