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你攪和了我的宴請,自個兒巴結倒是快。”
“都是你們在那揣度,我可沒懷疑過她。”
一群人争執不休,最後不歡而散。
林桂蘭想想今日之事就覺得不妥,連忙回去讓奴仆打包一套上好的衣裳首飾送來賠罪。
陳寶香坐在天字一号客房裡,看看面前的钗環錦裙,再看看旁邊熱氣騰騰的浴桶,不由地又“哇”出了聲。
“大仙,您方才寫的那是什麼符咒,居然能讓她們這麼殷勤?”
什麼符咒。
張知序搖頭:“高門大戶的貴人,出門身上不會帶太多現銀,多是挂賬再讓人去府上結。為了不被小人鑽空子,一般都會定下一串密鑰,每月對賬之後作廢。”
他方才寫的就是張家的挂賬密鑰。
“還能這樣?”陳寶香眼睛蹭地亮起,“那知道這密鑰,咱們不就能随便買東西了?”
“我是能仿張知序的筆迹。”他輕咳一聲,“但一張兩張還好說,多了人家往張府一送,對不上張知序的行程,豈不就露餡了。”
這樣啊。
陳寶香失望地哦了一聲。
不過眨眼她就重新高興了起來:“我先沐浴更衣!”
張知序是個習慣控制自己情緒的人,控制得久了,便也什麼情緒都沒了,金銀珠寶無法讓他開心,錦衣華服也不會讓他起任何波瀾。
但陳寶香就不一樣了,她的快樂是發自肺腑的,是激情澎湃的,一想到自己能在冬日裡沐浴,還能穿貴重的衣飾,她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。
嘴角控制不住地往耳根咧,心跳加快,連着從她心頭湧向四肢的血也一股又一股地熱。
張知序差點被這潮湧般的快樂給淹沒。
他努力穩住自己的心神,沒好氣地斥她:“你能不能穩重些,這像什麼樣子。”
“這裡就我一個人,穩重來給誰看?”她扇着袖子撲向浴桶。
“君子慎獨。”
“什麼毒?”陳寶香吓了一跳,雙手立馬交叉在胸前作防禦狀。
“不是那個毒,我說的慎獨是——罷了。”他歎了口氣。
無波的古井早就羨慕奔湧的大河,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,那放縱自己幾日又如何呢。
他嘗試着松開抵觸她情緒的力道,任由她歡呼雀躍,任由她——
等等?脫衣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