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風拂面,吹得他繡着白蘭的袍角朝她的方向揚了揚。
陳寶香歎了口氣,悶悶地道:“裴公子也來了?裡頭請。”
裴如珩看了看她,又擡頭看向身後的門楣,眉心微皺,像是想說什麼。
後頭一輛馬車跟着停下,他止住了話,轉身先去接人。
岑懸月扶着他的手下車,有禮地朝陳寶香點頭:“恭賀姑娘喬遷。”
陳寶香是想跟她說話的,可岑懸月說完一擡頭,也皺起了眉:“這門第”
“你也覺得古怪?”裴如珩低問。
她神色複雜地點頭,又勉強笑道:“進去再問吧,總不好回回都堵在人家門口。”
陳寶香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,也沒心情問,扭頭就引着衆人進門。
配菜已經上了桌,廚子擺烤架在庭院中央現做主菜。
陸清容很是嫌棄:“煙熏火燎的,做什麼拿到前庭來。”
林桂蘭連忙拉了拉她的衣袖,小聲道:“陸姐姐,這是上京世家最愛的宴法,貴重的菜肴都會當庭做,一來飽眼福,二來也顯主家坦誠,不遮不掩。”
“”陸清容吃癟,隻能扭頭看向岑懸月,“岑小姐是見過世面的,覺得這菜色如何?”
岑懸月看着廚子往羊肚裡塞鵝,眼裡震驚更甚:“這道是宮裡的名菜,先前隻聖人賞賜才有,後來聖人開恩,這菜譜才在貴門間流傳。”
并且一般的貴門連邊都摸不着,得是極有權勢的人家才行。
她說着朝陳寶香扭頭:“方才在門口我就想問,陳姑娘家裡可是受過爵位?”
此話一出,不止陸清容等人吓了一跳,陳寶香自己都吓了一跳:“什麼爵位?”
“沒有嗎。”岑懸月柳眉攏起,“可此處門楣的規制極高,六釘黃漆,是有爵之家才能用的,還有這單籠金乳酥、冷蟾兒羹、箸頭春,都是宮宴名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