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呼呼地拂袖,她賭氣坐在台階上,“你什麼都不知道!”
他本就在朝野裡,能有什麼不知道的?
不過這人喝醉了酒可真是一點也不老實,一會兒想伸手脫衣裳,一會兒又抱着柱子嗚嗚地哭。
這麼差的酒品,還敢連灌三杯?
張知序連連搖頭,努力控制着她的舉止,卻還是被她帶得跌跌撞撞,好懸沒掉池子裡去。
“下次再喝急酒,我就把你扔下去!”他惱怒地威脅。
醉鬼哪裡聽得見這話,嘴裡嘟嘟囔囔的,一會兒喊葉婆婆,一會兒又喊劉爺爺,心裡的悲戚如翻騰的巨浪,拍得他氣都要喘不上來。
好不容易等她酒醒,裡頭的宴席都散場了。
陳寶香打着哈欠去門口送走了那群也爛醉的客人,然後就去給雇的奴仆們結賬。
将換來的現銀挨個給出去,她想死的心都有了:“怎麼會這麼貴!”
工錢還好,反正就雇了一日,但食材的尾款實在結得她難受,再看一眼那大桌上壓根沒有吃完的酒肉,她一把将剩下的銀子塞給管事就去桌邊收拾。
“做什麼?”張知序很嫌棄,“這些他們自會幫你收。”
“羊肉壓根沒動,還有這醬牛、醬鴨、豬頭肉。”陳寶香将肉都挑出來,一股腦堆去砧闆上,“總不能扔了吧。”
話落音,提起刀就是一通亂砍,将骨肉都砍碎了扔進旁邊熬粥的大鍋裡,再削點剩下的菜葉一起煮。
張知序掩住口鼻:“這是什麼東西。”
“雜肉羹。”陳寶香看了看,“粳米熬的粥呢,這些人也不吃。”
“現在已經過了飯時,你還煮來做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