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知序随便翻了翻,好幾封辭藻堆砌無病呻吟的話,看得他眉頭直皺。岑懸月寫的倒是還行,但讀完也就是問候而已。
有一封字迹蒼勁有力的。
他展開掃了一眼,微微一頓。
“花眼媚,柳腰伸,正芳春。
懊恨不曾緣底事,意中人。
無緒獨依孤枕。有時愁伴重茵。
風起絮飛天欲暮,坐含颦。”
這是俞彥的詞,說是芳春好時節,卻字句為心上人神傷,以景襯情,用在此春光不能共賞之時,實在妙極。
——如果他沒有先跟岑懸月糾纏不清的話。
張知序實在費解,這人不是已經看不上陳寶香了嗎,怎麼又來送這種酸不溜丢的詩,難不成那頭吊着一個,這頭也不舍得放手?
還真什麼好事都給他占全了。
“大仙,這什麼意思?”陳寶香左看右看,“是情詩嗎?”
“不是。”他一口否認,沒好氣地道,“他是在擠對你,說外頭春色多好多好,哎,反正你沒福氣看。”
陳寶香:“”
裴公子平時瞧着也算個正經人,怎麼這麼陰損。
她氣鼓鼓地往枕頭上一倒:“誰稀罕,我現在可是張知序的女人!”
張知序嗆咳了一下:“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