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寶香揮手送他倆出門,自個兒繼續在屋子裡吃點心,等吃得差不多了,再起身去更衣。
青青紫紫的肌膚在衣襟間一閃而過。
一直沉默的張知序終于忍不住開了口:“人家不是給了你藥?你倒是用啊。”
“那藥聞着味道就苦,遠不如咱們師父給的。”陳寶香看向面前的銅鏡,“再說,你不是每晚都給我上藥麼,用不着他的。”
張知序微頓,而後别開頭:“你怎麼知道”
“身上全是藥香,我很難不知道吧。”
攏好衣襟,她笑,“大仙,有你在身邊真好。”
食指關節抵着人中,張知序憋得耳根都泛紅,好半晌才哼道:“也就這張嘴說話好聽。”
“不生我氣了?”陳寶香問。
張知序臭着臉沒回答。
他其實本就不該生氣,人家忙前忙後的不都是為了幫他麼,哪能這般不識好歹。
但從她的視角看見裴如珩,他就是怎麼都不自在,心裡也止不住地膈應。
“你真要親自去程家?”他道,“萬一不能全身而退,你也不怕麼?”
“怕呀。”陳寶香大方地道,“但九泉給我銀子了呀。”
拿人錢财替人辦事,理所應當。
張知序扶額。
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喜歡銀子的人,也不知該誇她會賺錢,還是該說她不要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