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。”張知序點頭,“四千八百個銅闆。”
張知序很少算銅闆,在他眼裡錢的最小單位就是一兩。
可陳寶香很喜歡把銀子換算成銅錢,因為她的月錢是用銅錢結的,那樣算起來就知道這些錢等于多少頓飯、要攢上多久。
四千八百個銅闆能吃許久的大肉包,能混好幾場貴門的酒席,甚至能買四十八把普通開刃的匕首、學十六段匕首舞或者買八個潲水桶。
想起潲水桶和兩人之間的這一場奇遇,他目光溫和下來,輕輕撥了撥陳寶香的頭發。
要好起來才行,還有滔天的富貴在等着你呢。
“對了。”他問九泉,“程槐立那邊是什麼反應?”
九泉低聲道:“他将寶香姑娘關去地牢本也是名不正言不順,自然沒什麼好說的,隻不過聽說您醒了,他攢着勁兒明日要進宮。”
估摸着又是想讓新帝查燒尾宴的刺殺案,可新帝不會再往下查,他隻想和張、程兩家的稀泥。
打了個呵欠,張知序輕輕拍了拍床上的陳寶香:“九泉,拿床被子來,我就在旁邊的小榻上睡。”
“啊?”
九泉連連搖頭,“主人,這榻又小又硬,您如何睡得。”
這有什麼,比裴家那客房的小床可幹淨舒坦多了。
隻要陳寶香在他眼皮子底下,他确保她不會再出什麼事,那就能睡得很安心。
堅持拿來自己的軟枕錦被,張知序一點也不認床地就閉上了眼。獨留九泉驚愕萬分地蹲守在床邊,時不時護着床弦,怕他翻身掉下去。
陳寶香再度醒來的時候,天已經大亮。
她茫然地看了頭頂的帷帳好一會兒,才喃喃:“這金絲繡線也太好看了吧。”
床的旁邊有什麼東西動了動,接着就有人輕哼:“你也就這眼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