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你被風吹跑了。”陳寶香皺了皺鼻尖,“你這具身體太不結實了。”
“倒也沒瘦弱到那個份上。”他搖頭。
“别逞強了。”陳寶香嘟嘟囔囔地又拿來一塊鎮紙壓上,“原以為裴如珩那樣的已經是身弱如柳,誰料張二公子才是真的病弱不堪,怪不得年近二十都沒人說親呢,這嫁過來不得守活寡?”
張知序:“”
世人愚昧,多有狂悖之言,是不能一一去計較的。
他深吸一口氣,想靜心繼續寫。
但筆落之後越想越氣,他就算生病,也絕對不弱,一直練着武的身子骨豈是裴如珩那繡花枕頭能比的。
陳寶香正左右看着要不要再拿點什麼來壓他的衣擺,突然就感覺書案後頭的人站了起來。
“你該回屋就寝了。”他道。
“瞧時辰是差不多了。”她點頭,伸手想去推身下的木輪椅。
結果還沒推到呢,整個人就倏地被橫抱了起來,腿上搭着的毯子跟着揚起,又穩穩地落回。
陳寶香吓了一跳,下意識地伸手攬住他的脖頸,看看自己又看看他:“九泉特意給了我輪辇,我能自己回去。”
“無妨,順手的事。”張知序雲淡風輕地抱起她往外走。
他手臂穩穩地端着她的背和腿彎,無論是過門檻還是下台階,都沒出現停頓和吃力,甚至嫌書齋離她的房間太近,特意繞過花園、水井、後庭、回廊,再順路去藥房拿了她明日要用的藥。
陳寶香目瞪口呆,陳寶香悔不當初:“我錯了,你這具身體很厲害。”
“哦是嗎。”張知序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,“比裴如珩許還差點。”
“也沒差多少吧。”
大仙臉色沒有好轉,下颔依舊繃得緊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