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說的,她回去還挨了爹一頓罵呢。
陸清容還想再說,裴如珩卻上前一步将她擋去了後頭。
“你今日這口齒倒是伶俐。”他低頭凝視陳寶香,“想做什麼?”
“你這是什麼反應。”陳寶香很是坦蕩,“我隻是缺銀子,好奇陸大統領是怎麼賺錢的罷了。”
滿桌的人誰不知道陳寶香愛錢,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,十分合适。
裴如珩覺得不對,但又說不上哪裡不對。
岑懸月想了想,道:“下個月我和裴大人都要去造業司任職,門路不熟,到時候還要請陳大人多多關照。”
嗯?
陳寶香怔愣:“你們都要去造業司?”
“是。”岑懸月含笑點頭,“造業司如今缺人手,倒是給了我們為朝廷效力的機會。”
“恭喜恭喜啊。”桌上頓時一片道賀聲。
陳寶香跟着恭賀了兩聲,又擺手:“二位都是人中龍鳳,哪兒用得着我關照,我沒什麼本事,到時候還要請二位多關照才是。”
“陳大人哪裡的話。”周言念陰陽怪氣地道,“能在短短兩月之内升任五品,大人的本事自然不俗。”
有人科考中榜也隻是六品文官,有人大字不識也能一躍成為五品。
這個本事是什麼,衆人心照不宣。
孫馥郁和林桂蘭倒還賠笑打圓場,生怕惹惱了陳寶香,對面的陸清容卻是不管不顧地陰陽:“真有本事她就該有名有份地嫁過去,而不是被養在别院裡當外室。”
先前說過,外室在大盛地位很低,也最是被人看不起,不管你穿金戴銀還是高官厚祿,這詞兒一出來,路過的小厮都要暗暗翻白眼。
陳寶香很想反駁,她才不是外室。
但看看自己身上用的東西,再想想自己住的地方,陳寶香撓頭,好像也不是特别有底氣。
見她不說話,陸清容登時更來勁了:“别的外室主人家還偶爾帶出來吃吃酒跑跑馬,你這個外室想來也是不得寵的,就沒跟張家公子一起露過面。”
“與其在我這兒來逞威風,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才能留住張家那位,不然等人家成親不要你了,你這官也就當不成了。”
“好了,吃菜吧。”岑懸月打岔。
孫馥郁等人也連忙來敬酒和稀泥。
裴如珩端起杯盞,遙遙地對陳寶香道:“恭賀大人高升。”
先前她說自己與張知序沒有私情,他還真聽進去了,甚至為此替她反駁過陸清容。
沒想到到頭來可笑的還是他自己。
他嘲弄地睨着她,輕聲道:“這枝頭是比我高得多,陳大人好眼光。”
這話泛着酸,聽得席上衆人擠眉弄眼,滿眼揶揄。
陳寶香扶額,随意舉杯與他一碰,心想這不火上澆油麼,在場貴人這麼多,明日上京裡多半又會流傳她的故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