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受誇獎怎麼行,會讓人驕傲自滿、止步不前。
但他可真開心啊,連帶着覺得學這些東西也不是那麼沒用,至少那些因為上課而耽誤錯過的滿天繁星,全在眼下看回來了。
他愉悅地拿起下一把牌,卻見對面那手腳不幹淨的丫鬟又開始動作了。
支着下巴看着,張知序沒出聲。
但等一把牌出完之後,他突然道:“錄事,查一查各自的牌面。”
旁邊的錄事一愣,撥着各家的牌看了看。
那丫鬟把偷換的牌又換了回去,理直氣壯地坐着等查驗。
“這張三獸玄武是什麼時候出的?”錄事有些想不起來。
丫鬟笑道:“牌這麼多,誰能挨個記得啊,總牌面沒錯不就成了。”
“是我的對家連着四玄武、五青龍、七朱雀、八朱雀一起出的。”張知序慢條斯理地道,“她拿三玄武充了六白虎,壓了她上家的三四五六七。”
說着,撥開岑懸月的牌面,将她出的牌按順序一一歸置,又将自己的牌理出來,按順序放好。
兩家牌都對得上,獨錯的就是陸清容的丫鬟。
錄事笑着打圓場:“這是錯牌了,罰她給各家滿籌便是。”
“什麼錯牌。”陳寶香早忍不了了,“她就是一直在換牌,我看着好幾次了,這次可逮着了。”
“你含血噴人!”陸清容色厲内荏地道,“就錯這一次牌,便要給我的人潑這麼大盆髒水?那我還說我也看見你換牌了呢。”
“你看我換什麼牌了?我若換牌,包你輸得銀钗都不剩一根。”
“你裴公子你是主家,你來評理!”
裴如珩從張知序出現開始就很沉默,驟然被點名,他恹恹地道:“一把牌而已,大不了不打了就是,幾十兩銀子算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