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寶香連忙湊過去問:“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?”
蘇錄事沒好氣地看她一眼,擺手:“這不是你能攬的差事。”
“同是錄事,你們做得,我為何做不得?”陳寶香不解,“我拿的俸祿比你們少嗎?”
蘇錄事一噎,氣樂了:“竟是個為好不識好的睜眼瞎,也罷也罷,你愛去便去,但得先禀明你的主官大人,這是你自己要去的。”
聽他這語氣,這差事不算什麼好的,但陳寶香很來勁。
她立馬接過令牌和任命書去調人。
今日上京下了雨,到處都泥濘難行,武吏衙門裡的人都懶洋洋的,見着令牌也不情不願。
“這位大人,安縣離上京有五十裡地,少不得要騎馬。這天氣,馬兒都在廄裡安穩吃草呢,誰願意動彈。”
“就是啊,我等也才剛出了工回來,累得一身是汗的,您不能為着自個兒的功績就不把我們當人吧。”
瞥一眼她空空的雙手,幾個武吏撇嘴,陰陽怪氣地道:“跟着您做事,一點差補也沒有,還不如去碼頭上扛麻袋,人家一日還掙個二三十文呢。”
這些人顯然沒把她這個空降的錄事當回事,明目張膽地管她要錢。
若放在别的新錄事身上,這錢說不定就給了,畢竟想成大事,哪能拘這點小節。
可陳寶香是誰?一個銅闆掉海裡了都會跳下去撈的人,你跟她說錢?
她當即就皺緊了小臉:“還要額外自己給差補?那我不用你們了,我自己有人。”
“大人。”副官宗黎連忙來勸,“收糧可不是小事,零散十幾個人手那是萬萬不夠的,這錢該花就得花。”
陳寶香大步往外走:“零散十幾個人不夠,那兩百個夠不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