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垂眼,悶聲道:“我是說,你就這麼搬走,萬一我出纰漏了該怎麼辦?”
“不會的。”陳寶香擺手,“我發現了,你這人聰明着呢,壓根用不着我幫忙。”
甚至她都快忘記了他是在扮演張二公子。
張知序有些氣悶:“那你不嫌單獨住花銷大了?”
“我算過了,就我和含笑兩個人,平日裡少擺排場,花銷就不會那麼大。”陳寶香掰着指頭道,“那院子裡就五間房,隻請一個雜役也不花什麼錢。”
張知序煩躁地起身在屋子裡轉了兩圈。
他其實也知道兩人這麼住着不妥,外頭風言風語,她也不是他真的外室,就算為着她考慮,兩人也得避嫌,陳寶香以後保不齊還要嫁人呢。
——但一這麼想,臉色就更臭了。
對面的人倒是心情不錯,還反過來安慰他:“沒事大仙,我就在宣武門,你若回家住,咱倆隔得也不遠。”
“不是要避嫌麼,隔得遠些才好呢。”他冷聲道,“最好是你住宣武門,我住和悅坊,老死不相往來。”
這怎麼還生上氣了。
陳寶香哭笑不得,給他倒了茶,還大方地給他遞了點心。
張知序一口也吃不下,眼睜睜看着她收拾好東西,又眼睜睜看她跟力夫約好明日搬家的時辰。
“有事還可以握佛聯系。”她将佛像拿出來朝他道。
用這個聯系,那跟老死不相往來也沒什麼區别。
張知序面無表情地離開她的房間,說不清楚自己心裡的火氣是哪裡來的,但就是越燒越旺。
他問甯肅:“她最近跟裴如珩私下有往來?”
“回主子的話,不曾有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