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蘭亭斜眼瞧着,忍不住揶揄:“你的人,就這麼讓了?”
“什麼我的人。”張知序頭也不擡,“都說了隻是朋友。”
“我也是你朋友,怎不見你送我宅子鋪子?”
張知序沒說話,面色淡淡的,渾身上下都充斥着疏離的氣息。
天邊有煙花驟然綻放,長長的光尾在穹頂四周劃下,映出園中那兩人越來越近的輪廓。
把玩折扇的手突然一緊。
他沉着臉站直身子,有些忍耐不住地攏袖,終于擡步往前走。
那邊的陳寶香突然跳開,瞪了徐不然一眼,然後就匆匆朝他的方向跑了過來。
張知序心口一跳。
目之所及,陳寶香跑得飛快,水色的裙擺揚起來,像春日裡盛放的芍藥花。她頭也沒回,清澄的眼眸望過來,隻定定地看着他。
這是什麼意思?
以張二公子的聰慧,此時應該能很快分析出對方的動機和目的。
但他腦海裡竟是一片空白,什麼也想不了。
緊捏扇骨的手松開,有酥酥麻麻的愉悅從他的指尖直抵心口,心飛快地跳起來,太陽穴也隐隐發脹。
張知序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擡起了嘴角,迎着那人,很是自然地伸出了手。
漫天絢爛的煙花裡,他接到了一顆耀眼的星辰。
“大仙!”她喊。
一瞬間張知序突然明白了謝蘭亭說的那種感受。
手心發燙、有些無措、上一瞬還在生氣,下一瞬就被哄好。
“嗯?”他難得溫柔地應。
面前這人擡起頭來,卻是氣急敗壞地道:“徐不然怎麼這樣啊,他送我生辰禮物,還管我要錢!”
張知序:“”
張知序:?
不是,在這麼暧昧旖旎的場景裡,徐不然居然在說這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