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知序被定住了。
他雙手還擡在想扯開她的半路,臉上也還有餘怒未消,身子卻陡然一僵,任由她重新貼上,忘記了動彈。
陳寶香摸摸索索的,把自己腰間的荷包取了下來,塞進他的手裡。
“做什麼。”他問。
她與他分開幾寸,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道:“我騙來的金子銀子房子鋪子,都還給你。你不生我的氣了,行不行?”
“你騙的隻是這些?”張知序又要生氣。
陳寶香豁出去了,死死地抱住他的腰:“裡頭還有我兩個月的月錢,二十七兩三錢零六個銅闆,我隻有這麼多了。”
“”
若是旁人做這種事,他定要把荷包砸去人臉上,什麼金銀腌臜物也拿來與他談條件,他稀罕不成?
但此時對面站着的人是陳寶香。
以錢為天、睡覺都帶着荷包、能立馬計算出二十三兩五錢銀子是五萬六千四百文錢的陳寶香。
腦海裡無法抑制地想起和悅坊的黑作坊、沉重的耳子線、以及被人撞去地上的那個包子。
張知序垂眼,微微抿唇:“你又想要什麼?”
“你。”她目光炙熱地看向他,指尖輕輕抵在他的襟口,一臉讨好地問,“隻要你,行不行?”
又來這套,又什麼都不說清楚就想哄騙他。
攏袖轉身,張知序上馬便走。
“哎——”她追了兩步,“說走就走啊,你還沒回答我,行不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