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隻憑這三樣東西就可以豁命反抗,不但站穩了自己的一方陣地,還将湧上來的禁軍逼得幾近幾退。
為首的錄事越打越心驚,這人是個練家子,還是個野路子和正路都會的練家子,下手又重又準,且戰意高昂,完全沒有因為孤身奮戰就短了氣勢,反倒将他這邊的人打得心裡逐漸沒底。
門口分明都已經退開了一條路,這人也沒有要逃的意思,而是興緻勃勃地對上往東南角躲的幾個人,非把人撂地上不能動了為止。
錄事看明白了,這人純是為打架來的。
“都是廢物嗎,這麼多人按不住一個女人?”他怒喝,“統統給我一起上!”
“大人,咱們的人傷了大半了。”手下猶豫地道,“這人瞧着也是個官兒,走明路說不定還好拿些。”
“什麼明路不明路的,殿下的命令你豈敢違抗?”錄事皺眉看了看外頭,有些猶豫。
陳寶香斜眼掃過來,手上生風,一掌劈到一個禁軍的臉側。那人吓得臉一白,還沒挨着就先自己躺到了地上。
她一頓,也不深究,繼續找下一個人。
後院裡傷者遍地,血氣濃重,剩下的人已經沒多少窮戰之意了。見有台階可下,便都不着痕迹地躺去地上。
陳寶香臉上挂着血,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别人的,喘着粗氣回眸四顧,卻見已經沒什麼人了。
大門被一腳踢開,白着臉的張知序焦急擡眼時,剛好對上她冷漠又狠戾的眼尾。
孤高肅殺,像一匹猩紅長月下回望的狼。
他微微一震,心口也跟着一動。
下意識地想上前,理智卻及時回籠,張知序收斂神色,平靜地又将門給關上了。
“殿下,我手下的人下手一向沒輕重。”他回頭對李柔儀道,“但按大盛律法,若有人挑事在先,則還擊者無罪——這一條律,不知宮中太傅可否有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