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卑職不敢。”張庭安皺眉看她,“但楚晏是殿下府裡的人。”
說得好聽是府裡的人,再直白些就是男寵。
一個毫無武功、什麼都不懂的男寵,憑什麼能當從四品的統領,掌管京都安危?這簡直是荒謬。
陛下顯然也是不該同意的,但雙方角力一番,還是長公主占了上風。
滿朝文武無人敢再勸,但張庭安敢。
他執拗地抱拳拱手:“巡防關乎上京太平、百姓安危,請殿下三思。”
李秉聖倏地笑了。
她懶洋洋地起身,漫步走下清風台,走到張庭安的面前,躬身與他湊近。
“想讓本宮換人?可以。”
香扇抵住他的下颔輕輕擡起,她笑,“你也像楚晏一樣伺候本宮,本宮就将那巡防營統領之位拱手相讓,如何?”
張庭安沉了臉色,氣得拳頭都發緊,但礙于身份,最多隻能别開頭,卻做不得别的冒犯之舉。
長長的絡腮胡在她手心一劃而過。
李秉聖突然不高興了,蹙起眉尖居高臨下地看着他:“胡子留這麼多做什麼,跟野猴子似的。”
“卑職無心巡防營統領之位。”張庭安不理她,繼續一闆一眼地道,“卑職所願,無非是有能者居之,殿下麾下不止楚晏一人,請殿下勿要将江山社稷作兒戲。”
李秉聖的臉色突然陰郁得像深秋傍晚落雨的天。
她摔了香扇,一腳将張庭安踹得跪坐下去,勃然大怒:“是我将江山社稷作兒戲,還是他李束不遵禮法,禍亂天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