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樣?”謝蘭亭問,“你覺得這些口供是否可信?”
張知序回神,輕輕将案卷合上,沉默良久之後才答:“我不确定。”
這些口供是幸存的向縣裡正提供的,一面之詞,不能當作證據。
況且就算這個動機是真的,沒有完整的作案過程,也不能給陳寶香定罪。
但他突然有點擔心她,這樣的東西謝蘭亭能拿到,程槐立定然也能。
收拾了筆墨起身,張知序取下了屏風上的外袍。
“你去哪兒?”謝蘭亭喊他。
張知序頭也不回:“随便走走。”
“又是随便走走。”謝蘭亭叉腰,“該不會走到天凝山去吧?咱們是文臣,可不摻和打獵的事。”
聲音越來越遠,一會兒就被擋在了車簾之外。
張知序吩咐甯肅:“走。”
甯肅捏着缰繩有些為難:“大人,那邊怕是不好去。”
“我有加急的折子要呈報陛下,怎麼就不好去。”
“倒不是這個,而是”甯肅神色凝重,“剛接到的消息,天凝山有山賊作亂,附近囤兵的幾個重鎮都已經調了人馬過去,眼下天凝山方圓五十裡内車馬禁行。”
山賊?
張知序錯愕地掀開車簾:“那地方的山賊早幾年不就已經剿幹淨了?聖人年年都去踏青打獵,怎麼會還有山賊?”
甯肅沉默地看着他。
後者慢慢反應過來。
山賊是不可能有的,但要除掉一些人,隻能靠山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