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臨,上京裡頭燈火依舊。
陳寶香站在城牆上眺望,看着一條長長的隊伍如烏魚一般遊向南州方向。
“應該會赢吧。”她喃喃。
趙懷珠蹲在她後方雙手托腮:“誰知道呢。”
王五也托腮:“會不會讓咱們去支援?”
馮花托腮搖頭:“應該不會,若真到了連咱們也要用上的地步,那得輸得有多慘啊。”
三人圍成一個圈,齊齊地歎了口氣。
陳寶香好笑地回頭:“做什麼?”
“頭疼呀。”馮花委屈地道,“這一場仗若是敗了,咱們得跟着遭殃,若是勝了,咱們連邊也沒摸着,自然也分不到什麼獎賞。”
有福沒法同享,有難卻要同當,太不公平了。
“還有機會的。”陳寶香安慰她們,“隻要我們随時做好準備。”
陳寶香的準備真的很充分,不但日夜操練分到的五百兵力,更是與守城營套好了近乎,随時都爬上城樓看情況。
馮花等人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,被她帶着也積極了些許。
隻是一連八九日過去了,南州方向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。
夜深無月,趙懷珠輪崗站在城樓上,大大地打了個哈欠。
“師妹,要不咱睡會吧。”她道,“外頭這麼安靜,就算是傳令官也該明兒早上才到。”
“我不困。”陳寶香皺眉看着漆黑的城外,“師姐,你記不記得葉婆婆說過,無月的夜最适合潛攻?”
“當然記得。”趙懷珠揉了揉眼皮,“但他們連南州都沒打穿,哪能突然就竄到上京來了,這不胡鬧麼。”
“宋句清是受皇命進京,他身上肯定有通關的聖旨。”
“話是這麼說,但那麼多人派出去,總不能是吃素的。”趙懷珠扶着女牆漫不經心地往下看,“再說了,就咱們這點人,真遇見潛攻,那可算是死耗子遇見瞎貓——”
話未說完,她瞳孔一縮:“寶香!”
“嗯?”
“那邊是不是有人?”她顫抖着指尖指向寬闊的郊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