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人就是活得太守規矩了,才總會不開心。什麼禮義仁孝,什麼父母之命,你得先顧你自己啊,自己都難受得要死,還要挖空心思讓别人開心,你蠟燭精轉世啊?”
張知序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。
“走走走,跟我回家。”她将他手臂一拽,大咧咧地道,“有我守着,看誰敢來煩你。”
踉跄兩步跟着她走,他懵了好一會兒,才低低地笑出聲。
陳大人真的很粗蠻很不講理。
但她比誰都更護着他,像隻炸了毛的狸奴,任誰朝他伸手,她都得上去給人一爪子。
很難不心動。
每天好像都會更心動一點。
“先前說好了去摘星樓吃酒。”他看着她發髻間飛揚的紅繩道,“等你的封賞下來,我請你。”
“好呀。”陳寶香吧砸了一下嘴,“我要吃最貴的新菜,統統都記你賬上。”
這次張二公子親自寫密鑰,一定能讓她吃個盡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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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是為了趕上摘星樓的新菜一般,宮裡的封賞趕在中秋之前就下來了。
陳寶香功績卓越,受封二品軍侯,兼任護城大将軍,掌管上京城内兵力調度。
張知序官複原職,再由三品的造業司主官平調去刑部,為三品尚書。
其餘一衆功臣都得了厚賞,陳寶香更是為殉城的兵卒全部求了撫恤,立功勞碑,詳寫每個人的生平和戰績,還要優待他們的家眷。
此事花銷極大,耗時頗長,戶部左推右拖,含糊地說還是從簡為好。
陳寶香不幹,戶部不給錢,她就掏自己腰包,剛得的賞賜全填進去,勉強能将事辦妥。
隻是這樣一來她又開始扣扣搜搜,一頓飯吃不上兩個菜。
張知序什麼也沒說,隻往她賬房裡塞了一疊銀票,而後便抓着她去摘星樓吃了一頓好的。
香糯的東坡肘子,鮮嫩的藿香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