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——”陳寶香的聲音遙遙傳來。
李秉聖扶額:“得了,讓她進來,大半夜這麼嚎,不知道的還以為朕怎麼了呢。”
女官連忙應聲去開門。
陳寶香飛快地沖進來,眨眼就到了她的奏折堆跟前,踮着腳透過奏折的空隙道:“煩勞陛下寫道手谕。”
這話說得,比上回又更加冒犯了些許。
李秉聖敲了敲桌沿:“陳愛卿,朕希望你明白,朕是掌着天下人生死的帝王,不是你家門外的代筆先生。”
有這麼直接問她要手谕的嗎。
“寫吧,您就寫吧。”她眨眼,“召程槐立進宮而已,不是什麼大事。”
這三更半夜的,她見那麼晦氣的人做什麼。
李秉聖有些猶豫,但看陳寶香那模樣,可憐兮兮的,許是當真有什麼用處。
她沒好氣地提筆寫了兩句,落期蓋印:“拿去。”
陳寶香雙手接過手谕後退幾步,突然正經了神色一撩衣袍就跪了下去。
“臣回禀陛下,鎮北将軍程槐立抗旨不從,已于亥時初帶着三百人馬沖破城門,往南州方向逃竄而去。”
她雙手将手谕捧得高高的,聲音響亮得連殿外台階下守職的太監們都聽了個清楚。
“臣辦事不力,請陛下恩準臣調兵追捕,戴罪立功。”
李秉聖:“”
還有這種好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