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日子相處下來,她當然知道陳寶香不是個簡單人物,也并非表面上看起來那般開朗天真。
可她是真的會關心自己,會盡量不讓她為難,甚至知道天冷了趕路難受,提前給了她這件鬥篷。
不是獸皮的,應該不貴,但很暖和。
她是個奴婢,頂着奴籍,永遠低人一等的奴婢。
但在陳寶香眼裡,她好像跟馮花趙懷珠一樣,是個普通的需要關心的朋友。
緊了緊鬥篷,碧空看向前頭。
陳寶香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副鏽迹斑斑的铠甲,擦洗一番之後就這麼套着上了路,不用坐車,不用保護,就這麼跟大部隊走在一起,充滿鬥志地看向南州的方向。
有州府的配合,她們很快就知道了宋句清囤兵的城鎮所在。
但不妙的是,那地方地勢高,易守難攻,對方的騎兵還每日都勤加操練。
陳寶香想趁他們還不知道情況的時候直接攻進去先占有利地形。
但剛潛行到城鎮附近,她就看見了瞭望台上坐着的程槐立。
上京封鎖了消息,按理說他應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但掃一眼前方各處的溝壑和伏兵,陳寶香了然。
有人走漏了消息。
既然對方已經有了準備,那她也不裝了,直接讓人對着程槐立宣讀聖旨,召他回京。
不出意料,程槐立直接在瞭望台上破口大罵。
陳寶香滿意地點頭,對随行史官說了一句:“都記下來。”
然後就拔旗策馬,帶人直沖鎮子口。
在邊塞城裡的時候,陳寶香親眼看程槐立打過很多次仗,知道他的用兵風格,也了解他的埋伏路數。
但她覺得沒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