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夫人的荷包無價,無價你曉得伐!”尹逢時急了。
“好好好,無價。”張知序遞了酒盞過去。
尹逢時仰頭一飲而盡,猶自不服:“我看陳寶香對誰都挺好的,能救你也能救黎民百姓,能親手給你做東西,也能親手給陛下做東西;我夫人就不一樣了,她隻對我好。”
“去年夏日她娘家分來一顆荔枝,就一顆,當時滿堂家人朋友都在,她誰都沒看,徑直就塞給了我。”
“啧,你知道有多甜嗎?”
張知序皮笑肉不笑:“知道,我當時分得了三顆。”
尹逢時白他一眼:“我說的是荔枝嗎?我說的是我夫人眼裡隻有我。”
張知序不想聽他說話了。
他抿了一口酒,将頭扭到一邊去。
尹逢時锲而不舍地端着凳子坐到他另一邊:“其實一開始她待我也挺冷淡的,但架不住日久情深,她現在半日不見我就心慌,今日要不是她娘家有事,高低也得跟我一起過來。”
哦,那又怎麼樣呢。
張知序看向顧花翎:“顧公子這酒不錯,尹大人說很是喜歡。”
“是嗎?”顧花翎高興壞了,連忙舉着酒壺,“來來來尹大人,方才我還跟人說呢,您是最懂酒的,我這葡萄美酒就得您來品。”
“快嘗嘗這一杯,與你桌上喝的又不一樣了。”
“我也帶了酒,請尹大人品鑒。”
衆人都湊上去你一杯我一杯地喂。
尹逢時避之不及,邊喝邊瞪張鳳卿,後者施施然坐在旁邊,慢悠悠地端杯自飲。
日漸西沉。
桌上的人都喝得東倒西歪,顧花翎更是大着個舌頭跟他說了好多顧家的事。
張知序聽得很滿意,将杯中酒飲盡,正打算再倒,卻見有女子風風火火地進了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