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7章(第2頁)

賣慘,純是跟她賣慘。

她配合地感歎:“原來還有這些難處。”

“挑些輕巧的說罷了。”王青帆側眸去看簾子上挂着的剛買回來的腰佩,“更多的難處,想必張大人也清楚。”

同為世家子,他面對的事就是張知序面對的事,他的無奈,也就是張知序的無奈。

陳寶香瞥他一眼:“我看張大人好像不似你這般為難。”

王青帆驟然失笑,笑得直搖頭。

“陳大人啊陳大人,他哪裡是不為難,他遠比我還更為難,許隻是不想讓你知道罷了。”

“我王家百年基業根基已固,後代隻須守成而已尚且如此艱難,他張家去年被貶十餘人,與多家高門結怨,大哥又屢次抗旨不從惹了聖怒,哪還能是什麼輕松的攤子。”

陳寶香愣住。

鳳卿好像許久不跟她提家裡的事了,兩人每回相見,都隻蹲一起腹诽朝中某位大人,亦或者議論哪條街上的肉餅好吃。

他看起來過得挺好,每天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,似乎沒有任何煩惱。

但仔細想想,張家的困境他不可能置身事外,那些長輩也不會對他一次又一次的改制谏書毫無反應。

更不用說此次科考,雖然鳳卿與她想法一緻,要在原有的制度裡多尋一點公平,但他和她不同,他得回去面對張家衆人。

世家大族多利用科考和舉薦之制長久地維持自己的地位,普通人想當官,就得做他們的門生,做官的門生多了,家族的門路自然也就越來越廣。

這是他們的命脈。

而現在,張知序拿着刀比在自家的命脈上,别說朝中各位同僚不會幫他,恐怕張家自己人都會橫加阻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