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0章(第1頁)

陳寶香:“”

不是,張元初這人平時對張知序要求那麼嚴格,自己辦起事來怎麼老出岔子啊。

她無聲地罵罵咧咧了一陣,又笑:“你若是覺得這次不夠好,那我讓含笑再改改詞兒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張知序道,“我與他少來往,對你對我對他都好。”

張家如今就像一座荒山,不會有人再想去那上頭種樹,但山上殘餘的一些好木,陛下也還是想用的。

隻要山不因此複春,陛下自然也不會非要将山鏟平。

是以他這個能在陳侯身邊吹“枕頭風”的人,也該安分守己,不能讓張家拿他作筏子屢屢找陳寶香要人情,也不能因着有他這條路,而讓家族裡其他人都将期望壓在張元初身上。

畢竟,誰喜歡沒事去扛一座山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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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帝仁慈,隻懲治了朝中貪官,卻未殃及任何一個學子,包括考場裡被查舞弊之人,也隻是關兩日就放,來年還能參考。

有老臣說此舉不妥,一次舞弊就該永不錄用。

但李秉聖高坐龍椅望着下頭,說的卻是:“世态如此,學子何辜?隻要上頭管學政的人幹淨了,下頭一心向學的人自然也會跟着幹淨。”

“往後再出此類事件,朕也隻問責官員,不問學生。”

陳寶香聽得雙眸放光。

能遇見陛下這樣的皇帝,她運氣也太好了吧。

誠然李秉聖并不是個完美的人,她也有做不對的事和光明背後的陰暗,但用聖人的要求去框住一個帝王是不合理的,她很高興最後坐在上頭的人是她。

李秉聖正一臉嚴肅地掃視下頭群臣,想用威壓鎮住這些人心裡的小算盤。

結果往旁邊一瞥,她看見了陳寶香那雙清澈又晶亮的眼眸。

這人崇拜無比地看着她,即使沒有說話,她仿佛也聽見了她那一連串的誇獎,又快又順,清脆得像玉珠落盤。

李秉聖有些好笑的扶了扶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