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予懷,你隻喜歡我可好?”她回抱他,輕聲問。
張庭安當時沒有回答。
少時所有的歲月都是在東宮裡度過的,他陪她琴棋書畫,陪她翻牆闖禍,連被罰都是跪在她身後,将軟墊悄悄塞過去給她。
除了她,他又還能喜歡誰呢。
糾纏之間,他還是沒忍住問她:“你那日在葡萄藤下,親的人是誰?”
“葡萄藤?”李秉聖挑眉,“在那下頭我隻親過你。”
“撒謊。”
“真的呀。”
他生了氣,一字一句地道:“兩年前的二月初八,小考放榜之後。”
李秉聖歪着腦袋想了想,翻了個白眼:“你眼睛瞎了?什麼親,那不是常欺負你的闵家小子嗎,我在找他算賬呢,你不能因為他沒我個子高,就覺得我在親他吧。”
張庭安:“”
擰巴了兩年的心,至此終于舒展。
他将她擁緊,紅着臉說抱歉。
又說等自己拿下一個四品的官銜,就向陛下求娶她。
李秉聖咯咯直笑,似乎有話想說,但終于還是咽了回去。
“好呀。”她道,“等你我都弱冠了,你便來娶我。”
彼時心中湧起狂喜的他并不知道,年少的承諾最是美好,卻是最是不可能成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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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庭安開始與她形影不離,伴讀當不成就當護衛,她看書他守着、她與人争辯他護着、她遊玩他陪着、連她種花他都在旁邊幫着遞水壺。
大盛有不少人觊觎這儲君之位,屢次派人刺殺于她。
一開始李秉聖還難免被沖撞,但自從有了張庭安,刺客再也沒能靠近她三丈之内,甚至到後來,他在前頭拼殺,她可以安坐車辇上喝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