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科考結束,各家學子都在上京裡活動,書院成了夫子專為他們答疑解惑之處,其餘學子都放假不必再去。
但荼錦還是去了。
她在人聲鼎沸的書院裡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張載雪,正有些沮喪,就聽旁邊的人議論:“張載雪能前三?當真?”
荼錦的耳朵當即就支了過去。
“張載雪什麼出身?又有太師提點又有主考官問候的,他不前三誰前三?”另一個人酸溜溜地道,“把他那出身給我,我包中狀元。”
“想想也是,說不定咱們苦讀的時候,他已經連題都看好了,瞧那不慌不忙的模樣,唉,真是不公平。”
她一向害怕這些人,原是該聽了就走的。
但也不知哪來的勇氣,荼錦一咬腮幫子,竟就沖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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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載雪正在家裡待客。
陳寶香和張知序認識的人太多了,這些人似乎隻是想借這個機會來見他們,所以鬧哄哄地擠滿整個庭院,喝酒聊天,從白天一直玩到了深夜。
張載雪無奈作陪,目光時不時往門口的方向瞥。
别人都有這麼多朋友,怎麼他的朋友不知道來。
夜深席散,陳寶香和張知序開門出去送客,張載雪跟在後頭站着,有些氣鼓鼓的。
一顆小石頭突然從旁邊滾過來,骨碌碌地到了他的腳邊。
他側眸看過去,就見石獅子的陰影之中,有個熟悉的人朝他怯生生地笑了笑。
居然一直在這裡?
張載雪覺得不敢置信,大步走過去:“你做什麼?”
荼錦脖子縮了縮,小聲道:“等,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