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不去?”張載雪喘着粗氣,眼睛都紅了,“你就非躲着我不可嗎!”
荼錦怔愣地看着他。
“斬首的人行刑前還給個辯駁的機會呢,你定我的罪倒是問也不問。”他氣急敗壞地說着,拉着她就往車上拽,“跟我走。”
“别”荼錦慌張不已,“我還要看書。”
“黑燈瞎火的看什麼書,去侯府我讓你看個夠。”
身子被他抱起來塞進了車廂,荼錦懵懵地坐下。
對面這人别着頭不知在生誰的氣,喉結上下滾動,側臉的弧度也繃得緊緊的。
不是都不在他身邊惹流言蜚語了嗎,這人怎麼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。
荼錦搖搖頭。
她若像他一樣有陳侯那麼好的母親呵護照顧,一定每天都開開心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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荼錦以為的宴席是大家各吃各的談天說地,所以在後面進去也無妨,隻要挨着角落走,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她。
結果一進門,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這邊看了過來。
荼錦背後的汗毛都立起來了。
“找到了?”陳寶香坐在主位上笑眯眯地道,“我就說麼,一個活生生的人,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了,是不是,孟大人?”
孟父在旁邊臉色發白:“是這丫頭也真是的,不知何時自己回家了,也不知道知會我們一聲,怪讓人擔心的。”
“人齊了就入座開宴吧。”陳寶香擺手。
廚房聞聲而動,送上來各式佳肴,其餘賓客也紛紛轉開話頭,各自聊各自的閑天。
荼錦被帶去了陳寶香身邊入座。
她懵懵地看着她給自己夾菜,又懵懵地聽着旁邊的張大人對自己的關懷,一時間像個從暴雪裡走進溫暖木屋的旅人,又欣喜又不知所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