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棉絮一連三個月都在各大宴會的角落裡出沒。
但三個月之後的某一天,它突然就不見了。
裴如玫焦急地找過假山、牆角、樹後,找過賞花宴、生辰宴、滿月酒。
找不到,它消失得徹徹底底。
裴如玫覺得很難過,她還沒跟它交上朋友,還沒鼓起勇氣邁出那一步,怎麼就不見了呢。
“晌午要去江家吃酒。”裴如珩來知會,“父親母親不去,我也有别的事,隻你能去撐場面。”
裴如玫應着聲,蔫答答像霜打了的茄子。
赴宴坐在席間也頻頻走神,對面的桂蘭一連叫她幾聲她都沒聽見。
“裴家剛升了官,發達了。”林桂蘭似笑非笑,“連清容都入不得裴小姐的眼了。”
裴如玫一凜,擡眼就看見陸清容正皺眉望着自己。
陸家與裴家程家關系極好,但陸清容與自己一向合不來,先前兩人差點因為一幅畫打起來,父親還教訓了她要她少與這人起沖突。
結果怎麼又在這裡撞上了。
迎着陸清容越來越不友善的目光,裴如玫硬着頭皮站起來,不太願意低頭認錯,但眼下好像也找不到别的話說。
正滿腹煩憂呢,旁邊突然就蹿出來個人。
沒錯,是“蹿”。
在這個人人都小步行走的場合裡,來人像一陣風,大步流星潇潇灑灑,揚起的裙擺像六月風拂過的荷葉。
裴如玫不由地睜大了眼,嘴巴都張開了。
陸清容納悶地看着她這反應,跟着側身想往後看,結果猝不及防地就被撞了個趔趄。
不等衆人看清,青石闆上就“啪”地一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