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念頭龌龊到他自己都忍受不了自己,狠狠打了自己兩拳之後,他克制地再不去想這件事。
他不能讓張家傳出姑侄亂倫的醜聞,不能讓父親覺得自己養了一頭恩将仇報的白眼狼,更不能讓銀月無法自處。
死也不能。
——但那日,銀月打開了他腰間的錦囊。
所有晦澀陰暗的念頭就那麼被擺在了她的手心裡,那些上不得台面的、可恥的東西,在陽光下一覽無餘。
有那麼一瞬間張溪來是真的想自刎謝罪。
但她不厭惡他,不抵觸他。
她甚至主動牽起他的衣袖,說要跟他去逛街。
可能就是那個時候,張溪來下定了決心。
隻要銀月開心,隻要她别再哭了,那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他不能做的。
——但現在,銀月哭着讓自己别讨厭她。
張溪來無法描述自己的心情。
千萬句話洶湧上來堵在喉間,最後隻化成了一聲歎息。
“再給我三個月,不,兩個月就好。”他低聲道,“别哭了。”
銀月哽住。
她眨眨眼有些沒聽懂什麼三個月兩個月的,但她還是先問:“你真的不讨厭我?哪怕我從小到大都沒送過你禮物?”
“我不需要禮物。”
“那你需要什麼?”
張溪來的目光克制地從她臉上掃過,而後垂眸:“沒什麼。”
“啊?”銀月更懵了。
對面這人耳根有些泛紅,别開頭道:“我最近會有些忙,你出門多帶些人,早些回家,我我還有事要做。”
“哎不是,又走啦?”銀月扁嘴,“我還想關心關心你呢。”
腳步微微一頓,張溪來喉結微動:“嗯。”
“嗯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