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江素棠第一次直呼顧銘鋒的名字。
平時她都是叫他顧旅長,兩人的身份地位始終有差别。
男人的眼底有詫異之色,他還挺喜歡這個女人叫他的名字的。
“您的腿是不是出事了”
江素棠隻覺得自己就快窒息了,說每一個字的時候心口都在疼。
“沒有。”男人聲音冰冷。
“江素棠,我允許你進我的房間了嗎?”
江素棠不說話,隻緩緩地蹲了下來。
她伸出纖細的胳膊,想要去撩開顧銘鋒的褲腿。
男人的雙腿不能動,自然也躲不開。
“江!素!棠!你!敢!”男人咬着牙,故意讓自己顯得很兇。
“我敢!”江素棠直接掀開顧銘鋒的褲腿。
顧銘鋒是一個倔強的人,江素棠又何嘗不是。
男人的褲子隻能掀到腳踝以上,江素棠一個用力,把顧銘鋒的褲子撕掉一大塊。
男人腿上的皮膚是小麥色的,腿上有很多小傷口,旁邊泛出一種詭異的白色。
江素棠紙輕輕按了一下傷口,膿水連同血液不停地往下流。
“别看了,吓人。”男人的聲音有些嘶啞。
他擔心江素棠被眼前的場景吓到,在他的心裡,江素棠是一個需要别人照顧的嬌柔的小姑娘。
盡管他從來都沒說過這件事。
江素棠慌亂地翻箱倒櫃,找出紗布,小心翼翼地幫顧銘鋒擦拭,越擦流出來的膿水越多。
這次江素棠真的怕了。
她那個癱瘓的公公死之前,就是渾身流膿。
葉雲跟了過來,看到眼前的場景也慌了。
“等着,我去把部隊的車叫來,趕緊去醫院!”
軍區大院有車可以用,沈骁自告奮勇地要當司機。
“江妹子,你跟着顧旅長一起去醫院,兩個娃我幫你帶,這幾天是國慶長假,我能休息七天,你不用擔心。”葉雲說。
江素棠有多緊張,葉雲看在眼裡。
作為軍嫂,葉雲對普通的傷口還是有所了解的,傷口一旦開始化膿,這代表着裡面已經潰爛了。運氣好是肉,運氣不好是骨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