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邊抹眼淚,一邊說:“姑娘,謝謝你的提醒,也多虧了你幫我叫的救護車。”
許南珠說:“您得謝謝餘晖,他給您做的心肺複蘇,還幫您墊了醫藥費。”
說到醫藥費,老太太哭得更傷心了:“我這把老骨頭,還費什麼錢看病啊!”
餘晖悄悄對許南珠說:“阿姨家情況不好,她兒子年前在工地上出了意外,摔成了半身癱瘓。”
“可那包工頭不願意負責,直接跑路了,她兒子現在還躺在醫院裡。”
許南珠驚了:“竟然就這麼跑了?總包公司呢?一并告了呀。”
老人哭着說:“那個總包說要等法院的判決才肯付賠償金,家裡錢都花手術上了,兒媳忙着到處維權,連孩子都顧不上。”
許南珠環顧四周,屋子很小,隻有一間卧室,客廳靠牆擺放着一張單人床。
唯一的一張桌子上,既有孩子的玩具,也有老人的降壓藥和女人用的護膚品,甚至還有一個安全帽。
一家四口人擠在這一個小房子裡,日子本來過得就艱難,如今連燈壞了都沒人修。
餘晖對許南珠眨眨眼:“我把這事和隊裡說了,大家夥一起捐了些錢。”
“不過隊裡也有好處,公衆号有東西寫了,這不,宣傳科的剛拍了好幾張照片,說能上好人好事專欄,年底說不定還有獎金。”
許南珠詫異于他的坦白,順口問了一句:“對了,那總包是哪家公司?”
餘晖回頭問老人:“阿姨,是哪家公司這麼不負責?”
老人抹了把眼淚:“楚氏地産他們那個對接的人說了,不是不付錢,就是要等法院判決結果出來以後才給”
“但法院排期哪有那麼快?那公司存心拖着,就能拖死我們”
一個家裡隻剩下老弱婦孺,維權起來哪有那麼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