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木青哪裡懂這些,他習慣性地求助姜沐瑤,可姜沐瑤隻是低頭喝水,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。
他面紅耳赤,情緒激動,幾乎吼出來:“什麼特征?你看這個金色!這麼亮!這麼純!”
“你再看這個綠松石!一顆都沒掉!這還不是真的,什麼才是真的?!”
“你們就是看我年輕,欺負我是吧?我告訴你們,姜家就是做這個起家的!論古董,我們姜家反正就是比某些半路出家的人,不知道強到哪裡去了!”
嗯?許南珠想,這是在說我呢?
她并不在意,反正他說的也沒錯。
姜木青語無倫次,漏洞百出,大家聽了也就不再提問題了,隻彼此交換了眼神,無奈地搖搖頭。
在衆人一道道冷漠鄙夷的目光裡,他徹底崩潰,歇斯底裡地指着許南珠和陳卓遠喊道:
“是他!一定是他們造假!他們嫉妒我能來,故意弄了個假的來坑我!九條小姐,你應該把他們都趕出去!”
九條凜子皺了皺眉,又不好當衆呵斥他,便沒有理他,轉頭問陳卓遠。
“陳桑,你有什麼看法?”
關于這個帶鈎的介紹詞,陳卓遠可是提前背了的。
整整兩頁紙,什麼“失蠟法”,什麼藍綠鏽色、如雲似霞,什麼酸性粘土環境對鏽層的影響
他熬了整整兩個通宵,才把每個術語給背得滾瓜爛熟!
但是此刻,他卻不想背了。
總覺得他說出來,反倒顯得刻意又可疑。
于是,他隻是向前微微傾身,聲音沉穩地說:“關于這件帶鈎的工藝和鏽色,相信大家都已有判斷,我也就不再過多闡述。”
姜木青頓時跳起來喊:“你們看!他也說不出來!他心虛!”
陳卓遠瞥了他一眼,繼續不疾不徐地說:“我隻補充一點,此器并非近年出土,它最早見于1920年,在一位法國駐華外交官的收藏清單裡,後流至海外。”
“我這件帶鈎的流傳經曆,或許不如姜先生那件顯赫,但是出處清晰,每一次轉手都有迹可循。”
在真假難辯時,傳承記錄往往能成為有力的決定性因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