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夔也有過數日行軍的經驗,接連着十天都在馬背上,在腿根的地方,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磨損。不過他們這些常年在馬背上行軍作戰的人習慣了,相比于一槍刺穿肩頭的痛,又或者是一道刀劃過腹部的苦,騎馬磨了腿這點傷,壓根都算不得是傷,是痛。
可是這些,也僅限于發生在自己身上。若是放在鶴語身上,謝夔便覺得這已經是天大的不妥。
細皮嫩肉的矜貴的鶴語,不該受苦。
尤其是在他見過了她一絲不挂的樣子,那一身雪肌,就不應該留下任何痕迹在上面。
鶴語聽見謝夔這話,頓時一驚。
“你怎麼知道?”她下意識地問出口。
但謝夔這一次沒有再回答她,而是拉着她轉身,朝着自己自己那匹馬走去。
“你先在這兒站着。”謝夔交代道,然後飛快朝着營中走去。
沒多久,謝夔就回來了,他手中還多了一物。
是一張雪白的兔子皮毛。
謝夔将那張皮毛鋪在了馬鞍上,然後沖着鶴語伸手,“這已經是能找出來最軟的東西,你先将就一下。”
鶴語眼波微動,她咬了咬唇,最後将手塞進了謝夔的掌心裡。
上馬之前,她還很懷疑地看着眼前的驚雷一樣,眼底有小小的嫌棄,“你不是說它不喜歡别人靠近嗎?現在能讓我騎?”
謝夔原本有些嚴肅的臉上,在聽出來鶴語語氣裡的小情緒時,頓時有些哭笑不得。他家殿下可真是有本事,居然還記仇,記地還是一匹馬的仇,謝夔簡直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“沒事,我帶你。”謝夔按住了心頭那幾分笑意,開口道。
将鶴語送上馬後,謝夔沒給對方擔心的機會,後一秒,他就已經利落翻身上馬,坐在了鶴語的身後,穩穩地套住了缰繩。
“駕——”
謝夔輕甩了一馬鞭,便朝着靈州城城門口疾馳而去。
唐堅緊随其後。
謝夔幾乎是将整個鶴語都籠罩在了自己懷中,他感覺到身前的人有些僵硬的坐姿,不由道:“放松,你越是緊繃,越是覺得累。”
鶴語:“”
難道這些技巧她不知道嗎?現在她變成這般模樣,還不就是因為謝夔?